剪刀炖蘑菇不是一道菜

【棋杨/弘杨/棋黄】河畔 (建院AU衍生)


OOC预警

*棋弘杨小三角下的棋杨视角  

*等边三角形+互为红白玫瑰


前篇:【棋杨弘小三角】柴犬、哈士奇和羔羊的故事 


建院系列正文的小三角是比较温情的恋人未满

但这篇是主棋杨视角的青春疼痛文学

大家权当AU中的AU看就好 


 



他们相遇在那个炎热而潮湿的南方城市,一个古老的、幽暗的、精致的、蛮荒的地方。他们同校同班,有一个共同的朋友,一个喋喋不休、孩子似的青年。三人日日相处,形影不离。


他们有时逃课骑车去河畔,坐在稀疏的草地上看密西西比河落日里的金黄。


三人总是先去蹬着脚踏车穿过无人的街道,去街角的Drive Thru Daiquiri Stop买好两份超大杯的Frozen Daiquiri。黄子比他们小两岁,看起来像高中生,只能坐在停车场里看自行车。


高杨和龚子棋会一起进店,龚子棋付钱,高杨点单。


这是他们少有的二人场合,却总是在甜腻的水果味香精的气息中,相对无言。高杨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阅读menu上每一种的饮料口味,白皙的侧脸被室内粉色的霓虹灯牌勾勒出模糊的光影。


龚子棋总会想起第一次见到高杨的时候,他白色的衬衫,妥帖温柔的笑容,弯弯的冰凉的眼睛,像没有温度的月亮。


一离开那个蹲在停车场的男孩,这个人好像钻回了某种壳子里。龚子棋不知道为什么,也不知道如何去打破它。


“他们加了新的口味,”高杨突然转头对他说,“芒果和菠萝味。”


但是你还是点了一模一样的口味,因为黄子弘凡奇怪的要求,龚子棋想道,而自己甚至是不喜欢Frozen Daiquiri这种甜到塞牙的酒精饮料的。


他们靠在吧台上,保持着半人的距离,默默注视着酒保在塑料杯里注满这种甜腻的带有酒精的冰沙。高杨从旁边的吸管盒里取出三根吸管,包在纸巾里。


两杯饮料,三根吸管。


三个朋友,两台脚踏车。


高杨稳稳地端着饮料坐在黄子的后座上,后者总是开玩笑地装作要急转弯。高杨嗔怪地用手肘怼了一下前座小孩的腰,一辆小小的自行车在公路上S字漂移。


龚子棋一个人骑着山地车跟在后面,不自觉地随着他们的玩闹而微笑。


 



 


他们一起坐在河畔稀疏的草地上,避开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和玩beer pong的男孩。黄子弘凡不知为何醉得比平常还快,小麦色的皮肤里从内而外地透出红来。


他絮絮叨叨地趴下来,把脑袋枕在高杨腿上嘟囔抱怨着。高杨把手指轻轻放在他的脑袋上,望着远处的落日,一动不动。


黄子弘凡安静了下来。


龚子棋垂下眼睛,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示,转身准备离开。”就在这抽吧,“ 高杨按住他的腿,不咸不淡。


龚子棋闷不做声地坐回原地,雨后微微潮湿的草地让他不适地挪了挪。


远处的邮轮甲板在夕阳下闪闪发光,连不那么清澈的河水都透出一种温情的氛围。


黄子弘凡已经睡得人事不省,发出像小狗似的咕噜声。高杨一只手替他挡住夕阳的反光,一只手熟练地从龚子棋唇边接过那只烟。


龚子棋有些惊讶,又觉得似乎早在意料之中,就好像发现白月光里理所当然地盛开着一朵红玫瑰。


在遇上自己和黄子弘凡之前,这个看上去安静无害的家伙打过架、抽过烟。他有办法保护自己,对待一切都波澜不惊,不抱期待。


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河岸边,直到太阳落下,月亮升起,人群散去,只剩零星的几个垂钓者和水面的一两支孤舟。


河面水波粼粼,夜风里带着一种原始的土腥味,这个古老的城市由密西西比河里面的泥沙堆积而成,每一寸文明的精致下面都透着一种野蛮的生长力。


塑料杯里的Frozen Daiquiri已经化成了甜腻的糖水,他们俩谁也没叫醒黄子弘凡。龚子棋的烟也抽完了,压扁烟盒里只剩下几根烟屁股。


龚子棋注视着月色里高杨神色模辨的脸,看他缓缓地转过脸来,轻轻地在自己唇边留下一个烟草味和香精味儿混合的吻,然后转过头去,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
龚子棋突然觉得所有的酒精突然一起涌上了大脑。



 

3 


龚子棋有一种动物性的直觉,却很难描述自己对高杨的想法。


他见过高杨和黄子弘凡之间的吻,高杨像只慵懒的猫蜷在沙发里,而黄子弘凡像只恼人的小狗。他们俩的亲密好似两只磨鼻子的小动物,让人不得不心生爱怜。


这和河畔的那个吻不一样。


那天之后,他们俩谁也没有提起什么,但高杨和他独处的时间莫名其妙地增多了。在熬夜肝图的晚上,他们会趁黄子弘凡去大一插科打诨的时候,溜到安全楼梯上分享一支烟。


就好像在酒吧后巷高杨打了人的那个夜晚,龚子棋成了高杨的秘密见证者。


有天晚上,烟味不小心触发了火警,整栋教学楼的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。高杨一瞬间恍了神,被龚子棋拽着胳膊爬上了天台。


老旧的教学楼没有护栏,远处的运河和城市灯火若隐若现。他们一屁股坐在地上,喘着粗气。


高杨突然不可遏制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,肆无忌惮,连眼泪也冒了出来。


龚子棋无语地捂住他的嘴,却感觉手心湿热发痒,好像被舔了一下。猛然撤开手掌,高杨的舌尖还微微地露在外面,像只猫似的眯眼笑着。


他们对视了一秒,然后接吻。


火警还在响,龚子棋的手机开始震动。他刚要接起,高杨的手机又响了。


高杨不紧不慢地接起来,一面拍拍裤子起身,一面安抚着电话里带着哭腔气急败坏的黄子,说什么在机房带着降噪耳机什么也没听到,又说子棋估计是偷懒去楼下逗猫了。


龚子棋自觉地顺着防火梯下楼,余光瞥到高杨不紧不慢地从安全出口推门下楼。高杨装作惊慌从机房出门,黄子扑进他怀里,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什么。


龚子棋和黑猫蹲在大树边,看人群散去,两个人手牵着手进教学楼,才晃晃悠悠地回了studio。



 

4


高杨知道龚子棋一直在看着自己。这种注视不带有敌意,更像动物学家拿着望远镜观察一种稀有的候鸟。


高杨自诩演技极好,少有人看得穿他心里到底想什么。他知道自己对世界、对人有种孩子气的疏离,对世间善意不抱有太大的期待,坚信每个人都是利己主义者。这种想法甚至说不出什么源头,连他自己都只能总结是自己天性凉薄。


他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,但的确喜欢别人的注意。他不明白龚子棋在想什么,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情,所以在河畔给了他一个吻。


他知道黄子弘凡在河畔没有睡着,他也知道火警其实是他拉响的,就像他曾经看见黄子窝在龚子棋怀里打盹,知道龚子棋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他的高中同学兼小表舅。



5


河畔的那个晚上,他们只得把自行车锁在树旁打车回家。好不容易把黄子弘凡折腾到床上,两个人也累瘫到睡着。


可是一张Full-size的床实在挤不下三个一米八上下的成年男人。一早起来,黄子弘凡抱着高杨的一只手臂,压着龚子棋的两条腿,四仰八叉地占了半张床。


龚子棋半梦半醒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,就对上了高杨的视线。隔着中间的那个人,高杨抬头看着他,抿着嘴笑起来,目光里带着一丝无奈,但眼神是有温度的。


龚子棋突然就不那么纠结于河畔的那个吻了。


 



 

6
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,但重要的是他们相遇了。


他们能一起去法国区闲逛,看广场上的画摊子和乐手,装作游客进廉价纪念品店瞎转。


高杨和龚子棋终于劝服黄子弘凡去尝试最新的Daiquiri口味,结果小孩爱上了菠萝和芒果混调。


他们的关系有如这种甜蜜而矛盾的酒精,有着绮丽的译名,却最早是矿工们的饮品。白朗姆酒、青柠汁和糖浆,缺一不可。


夏夜河畔的月光青草和流水,美丽得像梦境。三个青年,形影不离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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